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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48洗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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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濃而長的睫毛顫了顫,受驚似的,卻到底沒有張開羽翼。不像是起初幾天,每逢著她不願意見他時,如此吻上一吻,那眼睛便會顯得十分倉皇,充滿警惕。

她的眼睛是他最喜歡瀏覽的。煙水迷離,朦朧得勾魂。最妙的是在歡愛之中,那水霧繚繞中隱約有珠玉閃爍,顆顆欲滴,叫人禁不住心生貪念,一味地想要攫取。

修指摩挲著不堪一搦的頸項,上面瘀痕依稀,新舊更疊,無一不是他的記號。肩頭、前胸,無處不曾沾惹過他的氣息。現在的她,已被他裏裏外外洗了遍。

而他猶未饜足,他想連她的心一並占有。

衣落如絮。她終於起了變化,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。

“禽獸……你就只會這一件事麽?……怎麽也不累死你?……”

當手指刮過被蹂躪過度數日都不曾消腫的胸突,她猛然間不知從哪裏攢起一股子大力,一掌劈向他的手腕。

他眼皮未動,見招拆招,一把攥住她嬰兒肥的小手,將她推向窗外。借著檻欄的弧度撐住她的上身。

他甩袍坐在她身側,拉下她的衣裳,低頭舔*弄胸前紅蕊。

敏感至極的她為那絲絲刺痛、波波快感蹙了眉、抿了唇。胸脯起伏劇烈不是因為興奮,恰恰相反,她滿心滿腹裝的都是烈火。

“這麽久了,還是這麽倔強。”惋惜著,單手頓開衣帶,剝出一具玲瓏嬌小的身子。略加挑撥,感覺下面不是那麽生澀了,便托起那挺翹光滑的嫩臀,指尖撥開中間的花瓣,將自己鼓噪不止沁著晶瑩露珠的強韌緩緩植入。

她的悶哼同他的吸氣聲纏繞在一處。他慢慢地將自己拉出,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抓他。

紅唇於是勾出淺淡的笑意。凝視她紅霞漫布的小臉,於她的谷口故意逡巡、來回轉圈,眼見她強忍著,眉頭都要擰成一根了,忽然,他直直地、重重地、深深地一沖到底。在她的尖叫尚未完整之前,卻又迅速地退到入口處,繼續重覆同樣的動作。

如此幾十次,她到底捱不住了,嗚嗚咽咽地哭起來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,又開始罵他了:“混蛋!……該死的!……我要殺了你!……”

他就知道她急了、她想了、她被他征服了。

他感覺到了她體內的變化,像是裏頭潛藏著一個魔鬼,想要纏住他,把他拽入那小小的幽穴、狹細的裂縫裏去。

記得第一次,他被那奇妙驚呆,差點丟掉。倒不消他操勞,她自動地便會套*弄、抽取,像是美人的玉手,更像是女人的檀口。

以往所有的女子加起來,都抵不過她這一個銷魂。生平首次,除了破除家族迷咒,他有了其他的欲求,那便是她的身子。

除卻她的身體,她整個人,無處不魅惑。那單薄的骨架、綿軟的肌膚、嚶嚀的啼哭,無不帶給人以毀滅的快感。

他旋磨著她,也任她體內的皺褶層層地刮擦自己。於這種事上,他一向不急。他習慣於過程中將對方研究徹底。

她後背掛在檻欄上,半邊身子懸在空裏,烏發飛瀑,激揚熱烈。他送了一只手過去,她迫不及待地抓住了,那捐棄了生命般的執著的把握忽然讓他想起一句古老的詩句來: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

“魚非魚,我不會再放你離開的。”恨不相逢初見時,他一定會強要了她,穩穩地鎖在身邊。倘若那時不猶豫那一下下,現在的她,完完全全都會是他的。太子楓算什麽?堇色也不過是昨日煙雲。她不會命懸一線,美好的身子不會留下那隱痛的傷疤。想她逃離那麽久,他竟錯過了多少飄飄欲仙的白天與黑夜!

他毫不懷疑,太子楓的大張旗鼓跟她的美妙滋味毫無關系。那人跟他一樣,吃過的女人趕得上吃過的鹽,如此地在乎一個女人,絕對不簡單。

他不會再放她出逃,不會再讓其他男人領略到她的神奇。

掐住她的腰身,緩緩地退出覆又刺入,讓每一次的往返都激起她波浪般的顫栗。

清泉出山,水聲漉漉。山行之人,裙裳盡濕。他盯著二人交接處,由著情思隨之一起水花四濺。濕滑如苔,每一步都須小心,因為身處懸崖之畔,稍不留神,便會給她體內的魔鬼吞下去,屍骨無存。

她先於她的身體潰敗,緊咬牙關猛烈搖頭以抗拒他的鞭策。呻吟早已變調為長啼,夾雜著無數單個的驚懼恐慌、哀求馴順。

她突跳如兔,卻無論如何都脫不出獵人的桎梏。

他愈發地下壓,觸到那可以引爆洪荒的一點。

“魚非魚,喚我。”雙目火熾,只是增添了他的威嚴與強悍。
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她泣不成聲,身子抖得如秋末枝頭的最後那片枯葉,但只一陣罡風,便會脫木而逝。

“喚我。乖,喚我就給你。”同樣的段子,這些天已重覆無數次,次次擊中,例不虛發。

“沒有什麽比半死不活更痛苦的。喚我,給你痛快。”

“澹臺……嗯……”櫻唇哆嗦著,吃力地擡起頭,只為能讓他看到她的難過,希望能博取他的一點顧惜,莫要咄咄逼人。

他的瞳眸深不可測浩如煙海千百年來何曾為誰妥協過!玉白的胸肌上桃花紅艷何嘗為誰的多情易色過!

“喚我,魚非魚。”淺淺地、報覆性地將她挑至半空,上不著天、下不著地。

“混蛋……混蛋……嗚……仙、仙卿啊——”

……

風過雲收,雨歇晴開。

溫泉水滑洗凝脂。

手巾拂上她的胸乳時,她屈身避開了,啞聲抱怨:“不……痛……”

他沒有勉強,舒臂摟住她。

帶著幾分認命更多的則是疲累,她就勢枕著他的臂彎小憩。

角落裏的侍女們面面相覷,雖然這些天早已見慣眼前的情景,她們仍不免驚疑。因為閣老以前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,居然會替女人洗浴,並且,還會那樣自然而溫柔地抱住一個女人卻什麽也不做。

在她們看來,受寵的這位實在不見得有什麽稀奇。個子還不到閣老的胸口,每次歡愛,都要閣老為她折腰。饒是這般,她還不領情呢。除了摔臉子、就是惡語相向。呃,惡語還算是好的,居然還會罵臟話!

聽說她是從市井裏出來的,果然惡俗啊、惡俗!

閣老之行事,真真叫人悲痛。恁完美的一個人,咋就被一個小娘子吃掉了呢?要顏色沒顏色,以往的姬妾中,最差的一個都比她美麗。為人又不端莊,形跡惡劣。敢拆桂閣的房子、敢戲弄棺材板君總管、敢光著腳丫子給男人看、還敢拿鞋子打人……

她的叛逆,幾乎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。自從她受了專寵,這方圓六百裏的桂閣中的女人們因為想不開而生病的,那是此起彼伏啊!大家想不開的是:憑她那模樣都能受寵,自己為什麽就得不到閣老的關註呢?不公平啊,沒天理啊!

這還不算。她沐浴居然不肯使喚人。瞧瞧,小家子出來的習氣多明顯!不習慣別人伺候的結果是:閣老成了她的侍從。

眾侍女敢怒而不敢言。

之前有個嘴快的,因為不忿,私下指責她行為不檢,結果一轉眼,那侍女就給當眾割掉了舌頭,然後被牽出去賣給了女間。

此事後,誰還敢妄議主人短長?

不說那小娘子好不好、壞不壞,但她是閣老的人這一點,就足以讓所有人都不敢對她假以辭色。

打狗還得看主人面呢!

“終於學會習慣我了麽?”他語意清透,泠泠如露。

她似是睡著了,半天後卻淡然道:“我要見七公主。”

身後之人默然,卻就在她的失望剛冒尖時,說道:“好。”

“怎麽?”他輕吻她的發頂,回應她的僵硬,“這麽不相信我?這麽多天了,還不能確定我的長短麽?我卻是深知你的深淺呢……”

懷裏的人鼓了幾口氣,突然曲肘撞向他肋下。

他未作防範,堪堪地受了她一擊。

水聲嘩然,她扭出他的包裹,抱臂掩胸冷冷地斜睨著他,唇邊的譏誚決絕得令他不覺皺眉。

“澹臺清寂,你這個人可以相信麽?”她呸了一聲,大氣凜然地爬上浴池,身子都沒擦,三下兩下裹上衣裳,光著腳就走。

走了約莫十幾步,忽然駐足,折身風風火火地回來,抱起池邊的一只滿插了郁金香的越窯蓮紋四系盤口瓶,狠狠地拋進池水裏。眼看著濺起來的水花淋了他一頭一臉,她稍感解氣,重重地哼了一聲,這才轉身去了。

慢慢抹去臉上的水珠,鳳眸註視水面上蕩漾的花枝,唇角浮上自嘲地一笑:“魚非魚,也就是你。”

敢這麽拽、敢啐他、敢事後視他如陌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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